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程 欣、关 晶在《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关系的历史演变与启示——基于政治经济学的视角》中认为，随着生产组织形态由手工生产演变为大规模批量生产再演变为精益生产，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关系也经历了从“雇主自需自供、供需主体合一”到“企需校供、供需主体分离”再到“校企联供、供需主体融合”的变迁。现摘编文章的第三部分。
从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关系长时段变迁历程的研究中，我们发现雇主、技能工人、国家/政府、行业协会围绕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内外生不确定性展开的劳动政治博弈型塑了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关系的历史演变，如图1所示。
图1 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关系的历史演变
手工业生产方式下，职业教育技能供需的内生不确定性高、外生不确定性低，技能供需关系是雇主自需自供，供需主体合一。大批量生产方式下，职业教育技能供需的内生不确定性低、外生不确定性高，技能供需关系为企需校供，供需主体由合一走向分离。精益生产方式下，职业教育技能供需的内外生不确定性都高，技能供需关系为校企联供，供需主体由分离走向融合。由此，我们发现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关系受其内生不确定性和外生不确定性两个变量的影响，生产组织方式决定企业是否参与职业教育，国家/政府举措影响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充分程度。
生产组织方式决定企业是否参与职业教育
不同生产组织方式下的技能供需内生不确定性是不同的，对不同生产组织方式下技能工人的培养要有一定的针对性，生产组织方式决定企业是否参与职业教育。当企业生产组织方式是大规模标准化生产时，企业不参与职业教育。在大规模标准化生产组织方式下，劳动生产过程的不确定性低，对技能工人的技能要求比较单一，技能工人只需要掌握生产流水线上单个工序的简单操作。这类技能是学校职业教育可以单独供给的，企业不需要参与职业教育。当企业生产组织方式为精益生产时，企业参与职业教育。在精益生产组织方式下，劳动生产过程的不确定性高，对技能工人技能的复杂性和全面性有较高要求，这类技能工人不仅要有能力完成定义明确的、预先规定的和可预见的任务，而且要能够用具有灵活性和启发性的方法解决问题。这类技能是学校职业教育无法单独供给的，企业需要参与职业教育和学校联合供给。
国家/政府举措影响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充分程度
劳动力的高流动性和其他企业的“挖人”行为使企业投资技能工人技能形成回报的不确定性增加。雇主面临投资付诸东流的危险，他们就不可能充分参与职业教育。
第一，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关键因素是劳动力市场的自由化程度。规制劳动力市场的自由化程度可以有效应对职业教育技能供需的外生不确定性，提高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充分程度。然而，在当前劳动力流动性越来越强的情况下，很难通过规制劳动力市场自由化程度来应对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外生不确定性。
第二，国家/政府、行业协会采取措施应对职业教育技能供需外生不确定性。国家/政府承担技能工人在企业中的培训支出、行业协会规范职业培训等举措，可以使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投资回报得到保障，提高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充分程度，提高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收益。
（全文见《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8年第3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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